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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向新文艺复兴

 

我, 陈锦芳,1936年出生于台南县归仁乡。从小喜爱艺术,初二时第一次接触西洋美术,尤其看到梵谷的画作后,大受感动,立志要到巴黎当画家!初三开始,我便在「南美会」画素描,郭柏川、张常华、谢国镛都是我的啓蒙老师。我每逢週末以及寒暑假便四处画画,对文学也有兴趣。台南一中初中保送高中再保送台大外文系。大学时期我有一半的时间在画画,还担任过「台大美术社」社长并在中山堂开画展。1963年我报考法国政府奬学金,600名考生只录取2人,我是其中之一, 乃 向陈聪麟(南一中老师)好友借了100元美金去巴黎,这一去,便是12年。

我进入巴黎大学,拿到文学硕士,并在1970年取得美术史博士,同时在巴黎艺术学院进修7年从事艺术创作。在当时,画家拿到博士学位,我可能是第一位。我的博士论文有600页,只被教授改了 一个字,拿到最优成绩。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写博士论文:「中国书法与当代绘画」。我认为日本的浮世绘影响了西方印象派,而中国的书法影响了抽象派中抒情(lyric) 的部份。在这东西文化交流中,我比较东西方文化的异同,发展出「五次元世界文化观」,这个文化观成为了我「新意象派」(Neo-Iconography)的基础。艺术家自创理论,又开创新画派,在艺术史上很少见。在美国大学被广泛列为 世界艺术史教科书的「Arts and Ideas」之最后一章中「全球主义」特别介绍我与我的作品,是该章中唯一被介绍的画家。

在巴黎12年我的日子过得很艰苦,要打工维持生计。不过在巴黎这些年,我开了8次个展,翻译世界名着「小王子」,写文章寄回台湾刊载,出版「巴黎画志」「画游十年」及「迴廊」。发表超过1,600页的日记:「在巴黎的日子」,成为研究1960年代巴黎的社会与文化生活重要的参考文献。

我所创立的「新意象派」与时代潮流及社会活动结合而有一连串的「庆典」系列作品(1985-2011)。先是「自由女神」百幅,在1986年得到CNN的特别专访及纽约杂志的报导,庆典主持人亲自参观画展并收藏作品。再来是「巴黎铁塔」(1989)、 及1990年的「后梵谷系列」百幅而 被荷兰皇家及梵谷基金会 邀请到阿姆斯特丹与梵谷同步展出。其中「梵谷归来」在TV ASAHI出版的「梵谷的神话」一书唯一非梵谷作品彩色 跨页印出,而前荷兰文化部长,梵谷专家:霍斯克博士称我为“梵谷的传人”。再来是「黛妃」系列(1997)。2008年北京奥运期间,我创作了「奥运系列」66幅在北京举行了五次大展并出版300页新书。2010年75岁的我于184天完成了以“上海世博”为主题的百幅作品,是一项深具意义的挑战。在世博期间有80多家媒体採访,包括中国中央电视台及世博新闻中心举行记者会,我被称为「世博之星」,被邀请到世博园区完成第100张画及个展,成为世博历史159年来的唯一。该系列作品也成了世博珍贵的文化遗产。
庆典作品受到媒体重视,也成了我与联合国共同启动的“为人类而艺术世界巡迴展”的主要内容,包括「台北花博」( 2011)系列的创作及展览。为回应联合国所推动的“透过旅游促进世界和平”,我开始了“文化旅游系列” 的创作。去年中国海南省政府邀请我去采风创作,并于四月在博物馆举行隆重画展。同时我们夫妇畅游敦煌及各地产生了丝路、陝北、江南等系列。目前正与台湾观光局合作继续「美哉台湾」系列。

我一生很少申请奖。记得2001年我得到联合国之「全球宽容奖」时,有人问﹕「此奖如何申请?陈锦芳得奖是那张画?」我心裡想﹕如果这奖是申请的,一定没有我的份,因我不会去申请。当联合国官方通知要颁奖给我时,我和内人推荐慈济,后来联合国 表示此奖不接受推荐&申请。他们在全世界艺术家中挑选,并经过了多年的观察,再经过董事会根据有关资料,就学术、艺术、对人类社会影响及贡献等项目综合决定。在该届颁奖中特别破例地委任我为「文化大使」,并给了我一个任务﹕「为人类而艺术的世界巡迴展」。联合国指定「联合国之友」来进行此项活动官方的来信说(中译)﹕

「在决定颁奖给您时,本董事会深深感铭于您多元文化的创作,以及整生奉献于和平、宽容及爱的工作,和创造了大批表现人类共同愿望的作品。当全球快速改变且加剧紧张之际,大家寻求因应之道时,我们认为动员艺术家来为和平及族群间之和谐而服务是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迫切。这就是为什麽「联合国之友」异常热衷于与您共同来组织并推展「促进宽容与和平的全球艺术活动」。职此之故,我们在此任命荣获2001年大奖的您为「宽容及和平文化大使」,并希望您继续支持联合国在这方面工作的提昇。」颁奖典礼于2001年12月11日,在纽约市联合国大厦内举行,将近400位贵宾观礼下,我在致词时提到了将来临的挑战:

「艺术能够被用来改造世界,团结人类。联合国已主动利用艺术、文化、宗教及其他精神领域来共同创造世界和平与和谐。这些深具价值的领域,能够成为强有力的力量而与政治、经济及军事共同发挥效果。因为在今日高科技的时代,除了「硬体」、「软体」之外,我们更应该培育「灵体」(Soulware),即爱与全球主义的新精神。我深深相信德日进神父的前瞻愿景,他说﹕《爱是地球真正的灵魂,而在原子的世纪之后,我们正进入一个爱的世纪。》我庆幸我的「新意象派」,一种「为人类而艺术」的艺术,能够被用来面对这深具意义的挑战。

我在台湾出生并受教育,之后在巴黎研究了12年。1975年我离开法国而于1983年成为美国公民。集亚、欧、美三洲之影响于一身,我深觉一种「世界公民」的意识在我心裡滋长,而我发现它是我们这个「地球村」逐渐普遍并值得鼓励的现象。这种意识可在每个人身上甦醒,进而汇集成一种基于友爱、和平与宽容的世界文化之拓殖。这样一来每位自觉的个人,都可以成为「联合国之友」的潜在成员而可参与联合国改造世界、造福人类的伟大工作。因此,本人深深感铭于有机会能奉献自己、我的艺术以及我的团队(即「陈锦芳文化馆」具经验的团队)为这崇高的目标而效劳。所以我将继续「为人类而艺术世界巡迴展」推动艺术教育及全球「爱,宽容,和平的文化」.愿 我在世界各地的画展可以荣耀 我的母亲:台湾 !

对台湾的期待: 台湾是全球新文艺复兴的摇篮1964年在造访西方文艺复兴胜地,义大利的翡冷翠(佛罗伦斯) 后,我体认到全人类需要一个新的文艺复兴,而台湾 将是其 摇篮!

我创造的「新意象派」其实是一种新的传达形式,超越文化、时空,将各种为人熟知的意象,巧妙结合,千变万化,重新组合成为一种大胆的艺术,而且每幅画作的背后,都含有一种文化使命:以「爱」为宗的全球新文艺复兴,具有宏观的思想与关怀情操。我认为,现在人类已经成为命运共同体,世界已经变成「地球村」,人人应以「世界公民」自居并促进 天下一家、世界和平。第五次元指的是「爱」,人类除了有硬体(Hardware) 与软体 (Software) ,应该培育「灵体」(Soulware),即爱与全球主义的新精神。
台湾人才济济,生命力很强,过去400年来成了东西文化的交汇点,整合了古今中外的文化。要成为文艺复兴摇篮,要处在文化的十字路口,而台湾正是处于东西文化的交叉点,并要有危机感,才会进步。台湾人民属于移民民族,天生具有冒险性,又注重教育,人民聪明能干,刻苦耐劳,或许台湾在军事、经济上无法与强国抗衡,但在文化上台湾可以在国际舞台上发光发热。

1975年,我从巴黎搬到美国纽约,这跟『世台会』有很大的关係。在巴黎时,我与吴荣义、卢修一等台湾留学生发起同乡会,后来欧洲各国纷纷成立台湾同乡会,最后变成「全欧台湾同乡会联合会 」及「世台会」。因为长期在同乡会担任总干事,当时「世台会」约有85%的会员都在美国,我不得不离开法国到美国,做了五年(1975-1980)的义工,常常捐献或义卖自己作品来支援活动。当时我认为这民主运动可以救台湾,同时是实现我1964年至今的台湾是新文艺复兴的摇篮在政治上必须的改革。我并不是政治人物,我一生只想当个有艺术史定位的艺术家。 却 被列为黑名单,让我整整21年无法回到故乡台湾,就连父母过世都无法回台奔丧,连老家都被拆了,成为终身的遗憾。一直到1984年,为了回台开画展,终于获得入境签证,回到阔别21年的故乡。从此我维持了台北纽约两个家至今。 2011年台湾商业週刊出版我的传记《台湾少年世界梦》中写道:陈锦芳用艺术替台湾发声,倡导全球新文艺复兴。

艺术超越国界,超越政治,艺术除带来『美』之欣赏外亦具有团结人类,改造社会,重建心灵的功能。自从1984年到2003年,我在台湾做了4次,每次1-3年的台湾巡迴展,以推动艺术教育及精神建设,我们称为「 文化下乡」,并义卖作品以推动『为人类而艺术』世界巡迴展,期能透过艺术,将新世纪的人类共识:爱,宽容,和平推广到世界各地。我认为在强烈泛政治化的今日台湾社会,要往上提升,需要先沉淀下来,大家互相尊重包容,超越党派,色彩,各自在岗位上共同为台湾而贡献。

回顾我这一生虽是非常艰辛但也值得安慰,如半世纪来我能为追求梦想坚持至今,创作数千张的艺术作品,出版26本书,在世界各地 200多场的演讲; 我的思想及艺术作品在33个国家300多本教科书被介绍,同时我能在有生之年就看到自己的艺术作品被编入世界艺术史教科书,我在60年代所建立的东西文化大统合,天下一家的思想,成为目前时代的潮流,而且我享有世界上很多的唯一 。艺术家得天独厚,被「上天」赋予了敏锐的感觉及创作力,因此艺术家也该对人类社会文化的进步负起责任。我认为我对台湾、对世界最大的贡献是我的作品以及我的思想着作,相信将是人类共有的文化财产之一,因此我们设立了非营利组织的「陈锦芳文化馆」加以保存、整理及运作,也与世界各国美术馆交流。我最遗憾的是我在纽约拥有数千万美金的「陈锦芳文化馆大楼」,但在我最爱的台湾却没有。我们乃 决定 落叶归根,筹划在台湾建一个地标性结合 文创产业美术馆 。我们有40年在欧、亚、美经营艺术及文创的经验, 希望能丰富台湾文化艺术内涵并为台湾带来多元的新气象,计画中的「陈锦芳美术馆」将有
a. 国际文化交流中心b. 国际艺术教育中心c. 国际文创中心我们将带回数亿美金的艺术收藏,并将义卖我的作品来盖一个可做文创的美术馆。预计可为台湾创造很多的就业机会,促进社教功能和文化外交。希望能为台湾建一个由本土到国际的美术馆。有鑑于目前在台湾要盖此美术馆的困难性所以先在台北市敦化北路222巷1号的其中3层楼来做筹备馆,欢迎先进莅临参观指教。

我已届77岁高龄, 建一个美术馆不但硬体要特殊,软体要丰富且要做到口碑好,必须要有「灵体」,因此不但要有人力、物力、财力、天时、地利、人和外还需要数年时间。最后我要感谢母校的栽培及亲朋好友的鼓励,尤其是我的太太侯幸君这40年来我们一起同甘共苦,所有的活动都由她及团队来主持,使我能专心艺术。侯幸君令我敬佩。 她具有学术、思想、智慧,是位有能力、魄力、毅力及经营事业精神的女中豪杰,她同时具有传统女性勤劳俭朴,以夫为重,敬老尊贤,顾家庭爱家乡等等优点。 40年来,一切实务由她担当,也让我看出台湾女性坚强及崇高的一面。 她专精于艺术经纪、文创出版、投资、收藏,她是数个公司的董事长及总裁,也是在美国少数做艺术文化非营利组织的东方女性。

「人生苦短,艺术永恆」。我14岁被梵谷感动,立志到巴黎当画家。28岁在义大利文艺复兴的圣地得到启示而决心促成台湾成为全人类新文艺复兴的 摇篮而奉献,虽然我一生为此努力奋斗,但是区区小我,能力有限,至今此理想未能实现。所以,希望在台湾建一个地标性美术馆, 世代继续努力推动的中心。